对赵举人就更不用说,好酒好菜等等,梁琴心那是敞开了给他供应。
至于那书院,半月前彻底关了门。
姓赵的总觉得有人盯着他脸上的伤疤看,时不时就要发火,书院本来就没多少人了。
因他这脾气,那些同他有来往的举人书生也厌恶了他。
书院关门和赵举人同友人关系断绝,其中自然有梁琴心推波助澜,更多却是因着赵举人没了前程自暴自弃所致。
梁家爹娘隐隐发觉她的心思,却只是照常给她送银钱,还送来了两个得力的管事,一个帮她料理家事,一个帮她经营嫁妆里的铺子和庄子。
谷堂衿的话说得很对,糊里糊涂的举人依旧是举人,名头凑合够用便是了,还能指望别的吗?
她早该为自己打算的,要是早日想通,她孩子怕是都已经开蒙了。
梁琴心心说:厨仙食肆,没想到如今谷家食肆改成这个名了。
只可惜自己如今脱不开身,没法前去尝一尝这名声在外的菜色。
等上几年,等她这孩子大一些,或许她便能去瞧瞧了。
吕奶娘去了主院一趟。
赵举人住的是最大的院子。
他疼爱的小妾和侍君都跟他住在主院中,梁琴心倒是以自己有身孕不能照顾赵举人为理由,搬到了侧院居住。
等到孩子出生还能以要养孩子为由,继续清净的住在侧院。
虽说这样不成规矩,但日子都是自己过得,怎么舒坦怎么过便是了。
起码赵举人觉得自己如今舒坦极了。
妻子贤惠,有了身孕后,给他找了不少美妾和小侍。
以往他那妻子可不会如此。
日日有美酒佳肴,管事还时不时找戏班子和说书先生上门给他唱戏讲书。
没人敢盯着他的脸看,日子能不舒坦?
“吕奶娘?你怎么来了?”赵举人躺在榻上,周围放了冰块,整个屋里很是凉爽。
一个娇俏的小哥儿坐在榻边,给他喂新鲜的葡萄。
赵举人以前也称得上面貌端正,但他现在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不说,因为终日酗酒,面上隐隐有了些不太正常的坨红之色,身形更是臃肿了不知多少。
吕奶娘见他这模样,心说也是可怜这小哥儿了。
那娇俏的小哥儿倒是不觉得自己可怜,他原本是在小哥儿馆中未‘出阁’的‘公子’。
他被夫人买了来,只需要应付一个蠢钝自大的‘客人’,轻松得很。
只要稍稍夸一夸赵举人的才学,他便飘飘然,他来了不到两月,手中已经攒了将近两百两,这还不算首饰和衣裳!
吕奶娘来主院定然是有事要吩咐,说不准还带了些首饰银钱赏给他们呢!!!
可惜他陪着老爷,没法立刻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给赵举人你送些小米粥,夫人说这个养胃,夫人盯着厨娘做的。”吕奶娘笑盈盈地说道。
赵举人却有些不耐烦。
他这个夫人真真是无趣,虽说由着自己,但时不时还要自己看重身子,送些不好吃的汤水过来,腻烦得很。
不过到底是好心,赵举人想着自己就是她的天,她能不在意自己身子吗?
这么一想,他才把到了嘴边的不耐烦的话语咽下去。
“好了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赵举人摆摆手。
吕奶娘笑着退了下去,出去时她跟那娇俏的小哥儿对视一眼,两人的视线很快错开,就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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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赤县,无曲巷,厨仙食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