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玩儿,我教训我的小俘虏去了。”
杜城扛走了他的小俘虏,穿过不啻地狱一般的地下三层,七拐八拐,钻进了一间房。
白鹤显然被刚刚所见的一切吓到了,抱着鱼尾软在地上瑟瑟发抖,眼泪横流。
这是一间员工休息室,肮脏、昏暗、潮湿,不通风,房间里弥漫着很重的烟味、酒味。
杜城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份花名册递给白鹤。
“你这么聪明,应该已经知道了。这座会所,负二层负三层,是两个世界。”白鹤急忙捧起那本花名册,擦去眼泪仔细翻看,一个熟悉的人名映入眼帘。
左边是一张照片,右边是人名。
白鹤在第九页停下,上面印着一个浓妆艳抹的Omega,右边是他的姓名:于晚。
“负三楼的Omega,是这座会所真正的奴隶。不是二楼那样玩玩而已,这些人是被迫的。”
“在这里,Omega失踪、死亡是家常便饭的事,被迫去完成一些任务也很正常。”
杜城拖过一张椅子坐下,道:“你说的于晚,我稍微有点印象,他很坚强,他一直很努力想离开这里,他对任何客人都予取予求,我来时他求过我带他离开,但我拒绝了。那是很早之前的事,我猜,他可能是逃走了吧。”
“白鹤,事情调查到这里就可以了。不要再深入了。这座会所背后真正的主人,至今不知是谁。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,你惹不起。”
白鹤懂了,他都懂了!
于晚想离开这里,他是被人逼迫,才给卡尔·加文打电话骗他过来的!那人一定答应他,此时事了就带他离开这里,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,欺骗卡尔·加文!
白鹤不恨他,白鹤理解他,因为若是被抓到这里来的人是他,为了自由,他也会这么做的!
会是谁呢?想要欺负卡尔·加文的会是谁呢?!
他们虽然树敌良多,可是谁敢冒这么大的险,去欺负总统的夫人呢?切尔·希特这般手眼通天,他要是有心调查,会查不出来吗?
白鹤本来决定去问问于晚的同事。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必了。
白鹤知道了。
能欺负总统夫人的,天底下只有总统一个人,不是吗?!
虽然很不可置信,但是排除了一切,最后的答案即便再不可置信,那也是真相!
白鹤紧紧攥着那本花名册,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杜城,小声质问:“这座会所背后的主人,是切尔·希特,对吗!就是他!他在暗地搅弄一切,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!”
杜城脸色骤然一变,一鞭子甩出,狠狠落在白鹤洁白的鱼尾之上:“闭嘴——!”
“难道不是吗?你们心底都知道!只是不敢说罢了!”美人鱼痛得发抖,鱼尾猛地一缩,犹不认输,坚定地质问。
又是狠狠一鞭,白色的美人鱼瞬间皮开肉绽。
杜城脸色铁青蹲下身,一把拽起美人鱼的头发,发间珍珠扑簌簌滚落,杜城气愤到极点,但也小声克制音调:“白鹤——我同意带你来这里,是因为曾经我们是同事,你不要恩将仇报来害我——!”
“你们Omega的地位低下,我们也高不到哪里去,一旦东窗事发,我们的死相只会比你们更难看!大家都如履薄冰地活着,你知道了什么那都不关我的事,给我咽到肚子里去!”
“……”白鹤脱了力,伏在地上哀哀痛哭,“对不起……”
杜城看着他,最终叹出一口无力的气:“这里很安全,你可以在这里释放你的怨恨,但出了这扇门,请你憋着。你知道的就算是真相那又如何,你能向谁说?外面都是鹰眼。”
“白鹤,你牢牢记住一句话,祸从口出。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,你不要让我难做。”杜城弯腰轻轻抚摸他尾巴上那道见骨的鞭伤,“你知道联邦高层对待奸细的极刑吗?没有一个Alpha愿意躺上那张床。你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