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时行见秦朗这样澄清,自觉有些过于戒备,埋下脑袋不吱声。
我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提议?徐时行很懊悔。
上回彼此在浴室,他被抱在洁白台面上,也唯有他胸膛剧烈起伏。
对方的反应很克制,直到把自己松开,全程没有多余的僭越,连眼神都挑不出冒犯之处。
或许Alfred并没有所求,纯粹是在纵容自己。
徐时行这么想着,因为双方没有很对等,心里徒增几分沮丧。
可这样不是自己比较赚吗?徐时行琢磨着,步伐变得轻快起来。
之后被送到公寓门口,秦朗这次没有跟着上去,徐时行与他说了“明天见”。
不过徐时行没有很快去乘电梯,看着秦朗挺拔的背影,在心里解气骂了句逼王。
回到家里,桌上的芍药彻底蔫了,徐时行把这束花摘走,桌上忽地空荡起来。
为什么好像还是有花香味?他们之间有紧靠着吗?
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,仅仅是同处在狭小屋檐下,徐时行却感觉被某种东西丝丝缕缕地缠绕。
那不是实物,而是秦朗的目光。
又轻又淡地抚过徐时行的周身,看他衣衫被水淋得半透,过程中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,但每一根柔软潮湿的发丝都已经瞧得清清楚楚。
他姿态非常自持,连神色都没有半点冒失,不说话也不动手,像在彬彬有礼地欣赏一件漂亮珍宝。
可徐时行认为事实不是如此,因为自己仿佛浑身都被摸了一遍。
那他呢?不过,他的确感觉四肢和生锈了一样,徐时行坦白了如何难受。
现在都是电子病历,说完之后,他眼睁睁看到医生敲下“纵欲过度”这四个字。
徐时行很想反驳,但被事实噎住。然而,助理已经快步走到了茶几边,连带着发现了茶几上放了一叠美钞。
当着秦朗的面,他妄图假装什么都不明白,却无法控制神色。
三观崩坏的迷茫、超脱常理的诧异,乃至于浮现出了怕被灭口的恐惧……
几者混在一起,看起来非常精彩。
助理的视线在现金上停留片刻,转向秦朗的时候虽然没有讲话,但就差在脸上写一行字:
——哇塞您好值钱!秦朗从击剑馆的更衣室出来,接到一通电话,公司合伙人在会所喝醉了酒。
“喝掉三瓶黑桃A,趴桌上没再动,大家不好拉他起来,他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……”对面说着,忽地吸了口气。
听声音怕是想笑又不敢笑,过了两三秒,对面硬生生憋住情绪,继续描朗客观事实。
“他讲的好像是A股已经完蛋了,这年头指望从股市赚到钱,还不如站街卖屁股。”
这会儿秦朗刚冲完澡,发梢没有完全吹干,不像白天时西装革履,穿了一身简单又清爽的T恤。
他瞳仁颜色漆黑,浑身有种锐利的英俊和气场。
“有没有闹事?”他言简意赅地问。
那边客气地说没有,报完具体的地址,秦朗开上迈凯伦,去捞那没出息的东西。
到的时候正好九点钟,合伙人还在撒癔症,泪眼朦胧地看到秦朗来了,拉着他抽噎上证指数。
秦朗躲闪开他的手,提醒他以后多照照镜子。
“确实要多看看,以后就靠它吃饭了。”合伙人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颊。
秦朗残忍地说:“我是提醒你最好自觉点,真要改行卖肉的话,只有菜市场会领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