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壹动作麻利地把小孩剥开,露出白莲藕似的胳膊,他把手帕用酒水浸湿,开始往对方身上涂。
村里的小孩一般都皮实,经常一堆一堆的满村乱跑,再加上这年头农户们没有太强的卫生意识,因此村子里的小孩大多都黑黢黢的。
而沈从仪身体不好,经常待在家里,因此被养的一身白皮,小小的一只跟白藕团子似的,只是胳膊的位置有块褐色的月牙胎记,在胎记弧沟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小的鲜红的痦子,很是显眼。
“李婶,这是我爹娘之前跟一个老郎中学的快速退烧的法子。”
李婶子见苏壹如此笃定没有继续再拦。
况且沈大山两口子前些年在县城做小买卖,的确比普通村民有些见识。
就在沈从仪准备上手涂酒的时候,躺着的小孩开始小幅度的挣扎。
看小孩烧的难受,苏壹心里升起了一股恻隐之心,
连忙安抚。
“从仪是我,没事没事,一会儿就好了,很快就不难受了,乖。”
沈从仪感觉浑身又疼又冷,眼睛却烫的难受。
耳边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是苏壹吗?
可是苏壹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。
沈从仪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苏壹的脸,那张脸上还带着担忧的表情。
‘……他想干什么?”沈从仪奋力挣扎起来。
他虽然年纪小,却格外早熟,他知道苏壹一直不喜欢自己。
对自己的态度向来都是当着其他人一个模样,私底下对自己又是另一个模样。
现在对方又在耍什么花招,苏壹应该巴不得自己死才对。
小孩的“奋力”挣扎在苏壹看来就是不舒服地小幅度上下动弹。
于是苏壹一边哄人,一边开始在小孩颈部和锁骨的窝窝处,还有腋窝、腹沟、额头、大腿处都涂上酒精散热。
小孩酒精降温需要擦拭五到十分钟,苏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,等到了时间后又重新把人包起来。
果然小孩额头开始慢慢降温了,苏壹长舒一口气,想要站起来,却因为腿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李婶子赶紧去扶苏壹,又去摸了摸沈从仪的额头,发现温度真的比刚刚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