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兰渝更是不敢杀,恨不能掐住兰渝脖子叫他起来先为二人诊治后再说。
莫述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去,隔得甚远问兰渝开个药方出来。
若兰渝精神尚好,即便莫述不问,兰渝也不会不管。
若不为救治这孩子,兰渝也不会同程子衿说还会再来,没想到竟耽误到如今地步。
他心中一样急切,那孩子得的是奇病,寻常药方根本治不得她,须得年年诊脉再断症循序渐进医治保养,实在耽误不得。
但兰渝正在病中,被这些人这样粗鲁带到宿州,本好了五分的病又重上三分,如今哪里还能诊治别人了。
“裴……裴真……”他强撑着,边咳边说了个名字。
莫述一怔,咬牙凑近一些,叫他再说,这才听清,确实是裴真。
“裴真?他纵有千金,王府也自有办法找来这天下奇珍,他有何用?”
“找他……沈……沈兄……”
莫述怔怔出神,想起裴真身侧是跟着个姓沈的。
“沈濯灵?”莫述问,“不曾听闻他是杏林中人?”
兰渝已又迷迷糊糊晕过去,莫述捶地,忍着一口气使了个眼神叫人把兰渝带下去叫人好好诊治,盼他好些,总还有用。
虽心中对沈濯灵一事尚有疑虑,但兰渝说出口了,莫述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等差了人去办这事,正巧裴钦回来说了去捉人的事。
“莫先生,这裴真和沈濯灵可是大祸害,断断不能留下祸根。”
他正说着,瞧莫述脸色不对劲,慌忙住口。
莫述的笑阴沉瘆人,过去一脚窝心,踹得裴钦倒在地上呕血。
“蠢材!蠢材!”
莫述气极大笑,再踹不解气,差了人把屋里搬空了,举起瓷瓶玉器一应砸在裴钦身上。
“莫先生!我——我有钱!王爷,王爷还要我——”
“有钱!”莫述掷下一个白玉瓷瓶砸在他脑袋上,“有钱!”
周围所有人头垂到膝上,谁也不敢吱声。
只有一声声凄厉惨叫,越喊声调越怪。
等到碎片将人埋在里面还未住手,直到血从碎片下涌出来,莫述总算大喘气着住手。
随手砸了最后一个玉罐子,已听不见皮肉声,只剩瓷片碰撞的清脆碎裂声,他掏出帕子擦汗,气喘吁吁退了两步,啐了两口唾沫走了。
“蠢货。”
待他走远,方才不敢出声的哆嗦着上前去收拾,人已破破烂烂扎成一片血肉模糊的,只听见阵阵呕吐声。
在混乱中,没人听见在呕声中,藏着一个姑娘的。
赵懿央捂着嘴,从廊角转身滑落到地上,听见有人声音,咬牙站起来,拖着两条腿匆匆躲开。
“快去……”懿央吩咐身侧侍女,“去找小皇叔府上的姨娘过来,就说,就说我忙不来,想求她帮忙照顾母亲。”
侍女应了,懿央又叫住,仔细叮嘱:“悄悄从后门进来,别叫旁人瞧见了。”
“是。”
宿昌河岸。
“你可能泅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