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多,方恕生气鼓鼓回家时,没见着两只猫咪迎人。
“我回来啦。”他喊。
也没人应他,厨房里传出剁肉的声音,一下重过一下。
他在玄关换好凉拖,吧嗒吧嗒转至厨房,见垃圾桶落里糊成团的毛发,扶着滑门探头问:“你在宰什么,是兔肉吗?”
砍骨刀上挂着筋膜和油皮,有鱼头也没抬,在扬刀间隙里答:“嗯。”
他头发和衣摆上挂有猫毛,方恕生见怪不怪,只转身时问过一句:“怎么不穿鞋?”
有鱼说:“凉快。”
“我把空调调低点好啦。”拖鞋在客厅里停留过一阵,慢吞延进主卧,方恕生似乎打算冲个澡,他找好睡衣,啪嗒啪嗒路过次卧时嘀咕了一句,“门口怎么这么多毛……”
恰好里面有猫咪虚弱叫唤,他一边说:“鱼仔,你房间,好像猫猫……”一边去推门。
刀停下,有鱼气定神闲,把切好的肉丁放进大锅准备焯水。
一瓢冷水哗啦浇下,燃气灶嘀嗒开火。
与此同时,次卧方向传来一声惊叫:“啊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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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六点时,江诵回到分会406办公室,正赶上乐知年哼着小曲,关空调关电脑茶水浇绿萝外加关门落锁一气呵成。
“出去开会呢?”江诵在他身后抱臂站定。
“下班呐老大,你怎么又回来了,”乐知年倒反天罡地来教他,“以后下午再出外勤,时间太赶就不用再回一趟单位了哈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工作是干不完的,”乐知年有样学样,去勾他脖子,“有一家新开业的汤泉,走吗?”
江诵转了个身,把他手臂撂下去:“等到了月底,不开空调,天天都是汗蒸。”
“那家店是妖精开的,”乐知年从兜里摸出两张内部卡,“能化原形泡冷泉噢。”
江诵目光一动。
“走吧走吧,”乐知年重新揽过他,往楼梯方向走,由于身高原因,踮着脚苦苦支撑的动作有些滑稽,“准时下班,世界是不会完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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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或许不会完蛋的,但海苔有异议。
方恕生已经抱着它断续笑了半小时,脸颊缺氧生红,有鱼生怕他一个换气不及把自己笑撅过去。
“你差不多够了,”有鱼把麻辣兔丁端上桌,“孩子不要面子吗?”
方恕生把猫咪捧起来,冲他展示秃掉的尾巴:“你也没给它留面子啊,全剃了,我们长毛猫的尊严何在呐,是吧苔苔。”
海苔咪呜咪呜挥爪子表示抗议。
有鱼边解围裙边说:“它尾巴里总掉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方恕生把猫咪放下地,“又有锞子了?”
“嗯……没事,”有鱼怼齐筷子,坐下扒过一口饭,“可能是上次剩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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